2020年8月7日晚8点至10点，应437ccm必赢国际的邀请，美国芝加哥大学437ccm必赢国际Eric A. Posner教授作为437ccm必赢国际“Global & Comparative Law”系列课程项目的主讲嘉宾，就“平台企业对劳动力市场的垄断及其规制”话题成功举办了线上直播讲座。讲座由437ccm必赢国际副教授陈若英老师主持，437ccm必赢国际教授杨明老师、437ccm必赢国际助理教授阎天老师、437ccm必赢国际副教授戴昕老师参与讨论。本次讲座受到了校内外师生的热情响应，共有近百位师生在线参与了讲座。
Eric A. Posner教授是美国芝加哥大学Kirkland & Ellis杰出法学教授、Arthur and Esther Kane讲席研究员。同时，他还是美国艺术与科学院院士，美国法律研究院研究员。他的研究涉猎广泛，涵盖金融监管、国际法、宪法、合同法和法律经济学等；是美国437ccm必赢国际最为高产的学者之一，其著述被引率在全美法学教授中曾排名第四。
在讲座开始之前，陈若英老师向在线的师生们介绍了Eric A. Posner教授与另外几位与谈嘉宾，并向在大洋彼岸第一次通过线上直播的方式为中国师生带来讲座的Eric A. Posner教授表示衷心的感谢。
在讲座的主体环节，Eric A. Posner教授从四个方面——劳动力市场垄断问题的提出、劳动力市场垄断问题的相关理论、反垄断规则在劳动力市场垄断问题诉讼实践中的缺失、反垄断规则改革建议，介绍了美国劳动力市场的垄断问题及反垄断规则对该问题的规制作用。在讲座的第一部分，Eric A. Posner教授简要介绍了美国劳动力市场垄断问题的现状及测量劳动力市场集中程度的方法（HHI），并通过图表指出了劳动力市场垄断程度与劳动者工资收入之间的负相关关系。在讲座的第二部分，Eric A. Posner教授解释了平台企业（雇佣者）的劳动市场权力（labour market power），介绍了影响劳动力市场垄断的三种因素（sources of labour monopsony power），以及可用以加剧劳动力市场垄断程度的不同方法。其中，Eric A. Posner教授重点讲解了占劳动力雇佣市场多数份额的公司之间签署禁止招揽协议（no- poaching agreement & franchise）的情况。Eric A. Posner教授在讲座的第三部分首先列举了五种解决劳动力市场垄断问题的路径，并通过比较劳动力市场垄断与产品市场垄断的相似性，重点阐述了反垄断规则对平台企业导致的劳动力市场垄断问题的规制作用。紧接着，Eric A. Posner教授指出了在劳动力市场垄断问题的实际诉讼中反垄断规则很少被应用的现象，并从反垄断规则本身的缺陷、工会等组织诉讼策略的路径依赖等角度，简要分析了出现该现象的原因。在讲座的第四部分，Eric A. Posner教授提出了通过立法来明确反垄断规则在劳动力市场垄断问题中的可应用性等改革建议。
在讲座互动环节，杨明老师分享了自己对本次讲座的学习心得：中国面临同样的劳动力买方市场垄断问题，尤其是在当今这个平台经济时代，过去基本还是在合同法的范畴内解决争议，比如飞行员跳槽引发的纠纷，但在今后，中国的执法部门及法院将会更多地面对如何适用反垄断法来应对此类纠纷；中国反垄断法颁行的时间才不过十余年，在相关市场界定、排除竞争效应的问题上还未有足够的经验和方法；就劳动力买方市场垄断来说，如何定义劳动力市场（尤其是涉及交叉背景的专业人才、转行问题时）、衡量劳动力市场集中程度的传统模型是否能适用于当前勃兴的网络产业与平台企业、如何更加有效地测算劳动力买方市场垄断对竞争造成的损害，Posner教授的研究都给了我们极好的启发；另外，中国历来在保护劳工权益时存在运用政策的偏好，所以，如何在反垄断法实施、其它部门法（例如劳动法）的规制与政策调整这三个方面做好协调，使得这些保护劳工权益的手段能够效用最大化。对此，Eric A. Posner教授予以了回应，并重申了其发现、观点和建议都是针对美国市场的，同时指出了劳动力市场垄断问题解决路径的复杂性和多样性。
其后，阎天老师表达了对Eric A. Posner教授的感谢，并简要总结了本次讲座的三大亮点以帮助同学们更好地理解讲座内容，接着又提出了三点疑问。阎老师认为Posner教授对于反垄断法和劳动法的交叉领域开启了新的方向，因为过去的研究重点是提供劳动力的一方在劳动力市场中的垄断，而非购买劳动力这方的垄断。阎老师还肯定了Posner教授对于劳动力市场垄断对劳动者造成损害的量化和呈现。Eric A. Posner教授就阎天老师提出的三大问题——“引入反垄断法规则解决劳动力市场垄断问题是否具有充足的正当性基础”、“如何以明确的标准定义劳动力市场的垄断现象，现有的标准是否有扩大化的倾向”、“如何防止对造成劳动力市场垄断的平台企业的过度限制，以防止滑向另一种垄断“，进行了回应。阎天老师还向在线的师生们推荐了Eric A. Posner教授的著作——《激进市场》。Eric A. Posner教授还强调，反垄断法总体上是有益的，尽管他在芝加哥一些同事持有不同的意见。但无论如何，他认为经济学家多量化的劳动市场雇主垄断对劳动者造成的损害，至少与产品市场上垄断对消费者造成的损害是相当的，足以引起大家的重视；而且，这种损害都是由于雇主的垄断或者产品服务供应商垄断造成的，因此适用反垄断法。
随后，陈若英老师针对主讲人对劳动力市场垄断问题的界定、造成的原因及其解决路径提出了疑问。针对Eric A. Posner认为过高的搜寻成本导致雇主希望锁定劳动者的倾向，陈老师指出，搜寻成本的重要性在逐渐下降，但培训成本的上升可能导致了类似的结果。在分析缺乏关于劳动力市场反垄断诉讼的成因时，陈老师也建议区分上述两类不同的雇员。对此，Eric A. Posner教授强调，一个相关的问题是具有垄断地位的雇主日益通过仅适用于该雇主的培训来锁定员工、增加雇员离职成本，从而压低工资待遇。
戴昕老师则以Uber等网约车平台企业为例，与Eric A. Posner教授探讨了此类互联网平台企业对劳动者搜寻新工作、对适用反垄断法律和认定垄断等传统法律问题所带来的挑战。Eric A. Posner以Uber网约车为例解答和讨论了平台企业给劳动法和反垄断法带来的新问题，指出了界定网约车司机法律身份的重要性：如果他们被认定为雇员，则在法律上需要更积极地适用劳动法予以保护；但若其被界定为独立第三方，则可能更需要适用反垄断法判定其是否与平台公司构成合谋。此外，Eric A. Posner教授还回答了在线师生提出的问题并对会议主办方、评议人和参会师生表达了谢意。
在活动的结尾，陈若英老师向Eric A. Posner教授和参与讨论的师生表达了感谢，并宣布本次讲座圆满结束。
文/陈哲
对外事务办公室供稿